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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幽界從來都晦暗不明。
當然,也不是完全沒有光線,這裡還是有早中晚之分的。但即便是在正中午,窗外世界還是僅有丁點曦微……畢竟這可是專屬死者的空間。
而在這樣的地方,到了晚上自然是伸手不見五指──正如此刻;時針指向鐘面最大的那個數字,聚集有眾多戰士的大宅處於絕對的寂靜當中。
康拉德是其中少數幾個還清醒著的人。
空氣沉澱,在這略微寒冷的空間中,他靜靜被黑暗包裹;半闔上的眼中,湛藍色瞳孔也映上幾許暮色。
接著,他聽見熟悉的腳步,陶瓷一樣敲擊在石磚上的聲音。回過頭,不意外地看見那隻矮小人偶耷拉著腦袋站在轉角處。
對上人偶玻璃珠似的眼睛,光華流轉的瞳孔當中正映照著此刻的自己。
停頓的一下,接著人偶繼續朝他走來。
見狀,康拉德輕輕呼出一口氣,那是連自己也沒有發現,帶著一絲絲無奈的嘆息。
「又睡不著?」
人偶一如往常的沒有回話,只是伸出手來拉拉他的衣角,仰頭盯著他。
「……」再次輕輕吐出一口氣,康拉德抱起腳邊的人偶:「這次要聽什麼樣的故事?」
人偶的回應是眨眨它圓亮的大眼。
思考了半晌,最後康拉德選擇講述神創造世界的過程;坐在椅子上,他以低沉的聲線緩緩吐出那些深深刻印在意識中的字句。
人偶睜睜望著他。
他摸了摸這孩子的頭,髮質意外得擬似真人。
…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深夜之中遇到半夜不睡覺的人偶。康拉德清楚地記得當時,首次在夜半時分遇見他的人偶的情景。
身為一個淺眠的神職人員,對他而言,所謂的休息時間就是與神溝通的時候;就在來到這世界沒多久的那天夜裡,康拉德看見矮小引導者坐在窗沿,用毫無波動的瞳孔凝視外間無邊無際的黑暗。
有那麼一瞬間,他以為那孩子所凝視的是結局。
發現他的到來,引導者先是緩緩將視線移回……
然後一個不穩由窗沿掉了下來。
愣了一下,康拉德伸手接注了下墜中的軀體;那重量比想像中要輕上許多,就像他接住的其實只是隻小動物一樣。而令他稍感驚訝的是,人偶並沒有露出多餘的驚嚇的神情;僅只是欠了欠身,接著再度試圖爬會回它的窗沿。
……天知道以它那小身版,之前到底怎麼爬上去的。
思考了一下,他決定與這個感覺有些神奇的引導者搭話。
『睡不著?』他說。
然後他看見小小人偶停住了動作,接著點點頭。
『那麼,要聽聽聖經嗎?相信神的庇祐能夠眷顧每一個人。』
人偶露出認真的思考的眼神,過了一會兒,它再度點點頭。
那天夜裡,他念了幾個聖經故事;直到人偶露出昏昏欲睡的表情。
而之後,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好幾次;不知不覺地,他們之間就發展成現在這種關係。只要這只人偶又為什麼原因而無法入眠,它就會找過來;次數多到有時後康拉德甚至會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當成了保姆……
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走神,小人偶伸手再次拉了拉康拉德的衣服。
「…抱歉。」雖然道歉不是他的習慣,但面對人偶澄透的目光,康拉德下意識吐出了這樣的話語。
不之道為什麼,從很久以前開始,他總是覺得這只人偶在想著什麼自己無法探究的事情;就像它那天所凝視的黑暗一樣,深沉夜色就像巨大而不透光的布幕一般,將所有可能的光線遮擋住。
「神說,要有光。」
他輕聲的說,視線接觸到人偶的眼睛,在那雙包含著光芒的眼中,他看見自己的倒影。
這句話像是點亮什麼一樣,認真聽著故事的人偶眼中閃現光芒。
……是了,這孩子大概沒見過白晝該有的樣子吧?
他想了想,有挑了幾個關於光明的故事來講述。雖然人偶一如往常地未有露出多餘表情,但他就是可以感到這孩子的開心。
最後,人偶在他懷中慢慢闔上眼睛睡著;這瞬間,他感覺光芒被截斷了。
手臂不自主的收緊,而大約是被壓得有些難過,人偶顫了顫……
「…康拉德……」無意識地,它吐出這個名字。
這一刻,康拉德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。
但他知道,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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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是的,他一直沒有忘記。
即便是在那孩子消逝之後,他仍牢牢記著。
從炎之聖女處回來,他意外找到那孩子留下的字條……以及各色滿滿的碎片。
“沒辦法再繼續陪你走下去。”字條上面寫著“對不起,還有謝謝。”
“那麼,可以請你幫我看看另一個世界的光嗎?”
……薄暮之中,他握緊手中的碎片。
與那雙眼睛一樣的澄澈水晶體正悠悠散發著光芒。
心得:
當天才決定要寫這篇,感覺真是太對不起主催了……然後用一個小時寫完一千六百字什麼的才不是重點,我要該的是……
大小姐被吞了啦!!被吞掉了啊啊啊啊阿!
誰快點去餵那個火炎老太婆吃催吐劑啊啊啊啊!
把大家的大小姐還來啊臭老太婆!!
最後 祝你消化不良!臭老太婆